“一言为定。现在随我来,一道去找孩子。”
“啊!还有孩子!”割风说道。
他不再多说一句话,像狗随主人一样跟着冉阿让。
没过半小时,珂赛特睡在老园丁的床上,烤着旺旺的炉火,脸蛋儿就又变红了。
冉阿让重又打上领带,穿上外衣,也找到了从墙头扔过来的帽子。冉阿让这边穿上外衣时,割风那边也解下系铃带,挂到背篓旁边一根钉子上,算是墙壁的点缀。割风往桌子上放一块奶酪、黑面包、一瓶葡萄酒和两只杯子;二人臂肘撑着桌子烤火,老头一只手按住冉阿让的膝盖,说道:“唉!马德兰老爹!您没有一下子认出我来!您救了人家的命,却把人家给忘啦!噢!真不够意思!人家还总记着您!您这人真没良心!”
十 沙威如何扑空
这一系列事件,我们可以说看到了反面,其实发生的经过极其自然。
冉阿让在芳汀去世的床边,被沙威逮捕,当天夜里,他就逃出了海滨蒙特伊市监狱。警方推测,这个越狱的苦役犯必定前往巴黎。巴黎是吞没一切的大旋涡,如同大海的旋流一样,什么进入这人世的旋流都会消失。巴黎藏匿一个人的踪迹胜过任何森林。各色各样的亡命之徒都深知这一点。他们奔向巴黎,就像钻进无底洞,而有些无底洞确是避难之所。警方也深知这一点,因此在别处丧失了线索,就到巴黎去寻觅。警方确在巴黎察访海滨蒙特伊的前市长。沙威也调到巴黎协同破案,他在重新逮捕冉阿让归案过程中,的确卖了很大力气。安格莱斯伯爵主管警察总署时,秘书夏布叶先生注意到在这件案子中,沙威表现出的忠勇和智慧,而且,当初他就提拔过沙威,趁这次机会,就把这个警探从海滨蒙特伊调到巴黎总署供职。沙威调到巴黎之后,屡次立功,其表现——还是明说吧,尽管这个字眼用于这种差使未免出人意料——忠勤可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