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续半个月了,赵全一直隐身于土堡内,在一座豪华的宫殿式建筑里,听取谍报。他不允许他人转达,而是只听探报人自己所亲历亲闻者。
“重赏!”听完那个怯里马赤的禀报,赵全紧锁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,大声吩咐说。他兴奋的是,国朝墩军此时依然偷偷与鞑子走私交易,足可判断出,国朝秋防策并无新招,一个大胆的南侵画策,在他的脑海里成形!
赵全从太师椅上站起身,在屋内刚要伸展酸沉的臂膀,侍从匆匆来禀:“把都,汗爷来了!”赵全来不及更衣,急忙吩咐开门迎接。
“喔哈哈哈!”老远,俺答汗爽朗的笑声就传到了赵全的土堡里。一眼望见俺答汗身后的亲兵,有的抬着刚刚宰杀的全羊,有的抬着酒坛,赵全一笑,知道这是俺答汗前来问计了。
第七十八章 张居正突然冒出一个的闪念
张居正走进徐阶的朝房,心里颇是忐忑。
自从一个月前被徐阶责备,张居正行事谨慎了许多。秋防策完全按兵部所提,袭故套而已。这件事本不是徐阶所关注的,他连看也没看,就以内阁公本上奏。皇上倒是也未再说什么,此事算是应付过去了。但对尽快驱逐郭朴,徐阶却念兹在兹。近来,张居正和曾省吾一直在暗中运作,可事情并不顺利。郭朴乃为人长者,性情敦厚,资历直比徐阶,又素以清正名于朝,如之奈何?曾省吾私下与几个御史商榷,劾郭朴本已与高拱结党,元翁宽厚,一再优容;可他不惟不承情,还屡屡攻讦言官结党。张居正以为不妥。赶走郭朴,不惟不能关涉高拱,还要刻意回避,不然,势必给外界对不顺服者赶尽杀绝的观感,岂不落下不能容人,无相臣体的恶名?可是,不以与高拱结党做文章,又能拿什么论劾郭朴呢?举凡能拿来论劾的,诸如贪墨、干请、结党、大不敬、渎职不法、横行乡里,一件也未找到。实在计无所出,而此事又不容再拖,曾省吾只好授意御史陈瓒论劾郭朴“负气使才,无相臣体!”内阁只能票拟“朴先朝旧臣,雅称慎静”,慰留郭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