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是陇南城还是阮家,毕竟都还不是他能伸手触及的地方,昨日的阮家又是由里到外地乱着,那蒙面的阮家奴仆一跑,就如同泥沙入了江河,再没一个痕迹,叫他想再寻到也困难。
是谁将那金钥匙放在她的盒子里头的?
放进去做什么?企图鱼目混珠,还是借机做个中转,将这金钥匙交给他人?
已经又走脱了的程半刀,又是怎么知道这枚金钥匙在这里的?
他也在寻阮承泽的密室,他认为这金钥匙就是阮承泽密室的钥匙,是为何?
他身上明明有海寇才有的刺青,一个有海寇刺青的李朝人,何故要恨阮家入骨?
这林林总总,秦不理还没个头绪。
至于阮娇娇……
“哎,我虽然说不上精通,但也懂些医术。这阮家四姑娘这病症,确实复杂得很,长久这样淤积下去,怕不出一年就要一命呜呼喽!”
秦不理手指一颤,被阮娇娇笸箩中的梭子扎伤。收了手来,回身去看戈青。
戈青蹲在地上,仔细研究那滩血,兴趣盎然。
“死了就死了。”秦不理逼自己平平出声,“咱们死在战场上的将士和百姓,也不少了。”
话虽说得这样云淡风轻,眼却还盯着戈青。
戈青浑然不察自家将军那双偏狭长的瑞凤眼正将他看着,他一有动作,他就屏住了呼吸。
戈青若是抬头看,还会发现他自家将军眼里来路不明的等待。
等着他接着把话说下去的那种等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