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清了运送麻袋所走的路线后,杜月笙向桂生姐借了一支手枪,又带上一把匕首,大踏步冲进夜幕之中。
杜月笙并非蛮干,他自己就是从十六铺码头上摸爬滚打过来的,对付一两个盗土贼断乎不成问题。同孚里弄堂口的黄包车 24 小时不断,杜月笙跑过去跳上一辆,令车夫直奔洋泾浜。
之所以要去洋泾浜,杜月笙分析,盗贼不会待在法租界,因为法租界是黄老板的地盘,他不会飞蛾扑火;更不会去华界,因为黑吃黑的抢土帮派复杂,带着一麻袋烟土,随时有可能挨刀子、掉脑袋;那么,这个盗土贼只有去英租界。
英租界即公共租界,1862 年英租界与美租界联合为英美租界,1899 年改称公共租界,但人们仍习惯称之为英租界。去英租界必经洋泾浜,因为洋泾浜是英法两租界的界河,河南是法租界,河北属于公共租界。
果然,追出去没多远,蓦然发现一辆形迹可疑的黄包车,车子走得很慢,杜月笙几乎敢肯定,那一麻袋烟土就在这辆车上。一麻袋烟土足有 100 多斤重,再加上盗贼的体重,车夫拉起来定然会很吃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