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瞬天夕,居然没人再来打扰他,也没人来审讯,来窥伺。到晚饭时,才有一个村仆模样的人,提食盒来送饭,两菜一汤,不算太薄。叫一声纪爷,给摆在桌上,还有一壶酒。看着纪宏泽操起筷子来,仆役这才转身退出。纪宏泽很小心地用完饭,还怕饭里有东西,酒也不敢尝,其实是多虑了。过了一会儿,那六房二爷这才过来照看了一遍,问道:“吃饱了没有?太简慢了。”饭罢仆人送来一壶茶。纪宏泽又剩了一个人,皱眉犯思,正不知自己该如何出堡,如何寻找七叔。也不晓得戎装女子如何救助自己,也不晓得铁牛堡羁留自己不放,究竟如何存心,更不知黄面男子,黑脸大汉,为良为莠。
纪宏泽一时想起那女子夭矫不羁的神情,蓦地自己一阵耳根发烧。他今年十八岁,正当少艾,知好好色,何况此女这么样的花媚蝶舞,如在他洁白的心中,点染了一片脂粉色,纵然看不惯女子的狂态,又对女子的年龄不无琢磨,可是他到底沉不下心去了。一时虑及眼前,一时仍要冥想这女子刚才说的那些怪话。纪宏泽禁不得自言自语:“这是怎么一回事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