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这句,阿成竟然意外地没有反驳,我回头,看到他正在看什么东西。
“张彩凤,你要出国?”
他拿着一叠资料,正皱着眉看我:“你要去哪里?干吗去?和谁去?男的女的?”
我跑过去,从他手里抽走资料,刚才胡乱扔下了包,很多资产证明之类的材料便从包里散了出来。
“不去哪里。你都在我这里蹭过吃的了,怎么还不回去?孤男寡女独处,你不是最怕我对你饿虎扑食吗?”
不知道怎么的,我就是不太想告诉阿成,他突然搬来了我对面,又这样登堂入室,表面温和随意可骨子里强硬地妄图插入我的生活,尽管他用他的插科打诨做伪装,可微妙不适应感还是让我对他本能地有些排斥。
好在这次他并没有深究,也并未再深问,便乖乖地回了隔壁,脸上是一副高深的表情。
之后的几日,也并没有再看到他进出楼层,倒是也没有打上什么照面。
我这几天忙着突击英语,并且注意力都在期待和关注着另外一件事,今天便已是9月17日了,整个下午,我都在衣柜里挑来捡去,不停地搭配衣服,是走小清新风还是可爱风还是优雅知性风?我把一套套衣服脱了穿穿了脱,就这么消磨掉了半个下午。今天其实天气并不好,从昨夜开始便在下暴雨,这样的天并不适合出门,但我一点也不在意,反而是紧张和期待,我想见“M”,也总想给那位陪伴我成长的人,留下一个最好的第一印象,所以最后还是挑了一条素色的连衣裙,拿上了包,想了想,把17岁那年“M”寄来的一个意味不明的钥匙也带上了。关于这个钥匙,“M”提过,是关于一切记忆的钥匙,但是他并未告诉被开启之物在哪里,只讲,终有一天,当我们彼此都准备好了,他会让我知道关于他的一切。而他这次提出要见我,我想,或许,成熟的时机已经到来?